blacksouls同人文往日不再 天天时快讯

烟雾在向上浮动,我收紧衣物,将脸埋入围巾,才不至于让那些刺鼻腥辣的气味涌入鼻腔。我的白色长发在微微飘动着,我能听见耳边细小的摩擦声,就像是有虫子在爬动,那些丝絮变得有些麻烦,挡住了一部分视线。我努力睁着眼睛,视线穿过发丝缝隙,透过烟雾,从表象中发掘事物的本质,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思考灾厄的源头,那只是个不那么好笑的玩笑。

我握紧手枪,这把手枪是中折单发式,枪管和花纹是金属的,握把则是木质的,里面还剩一发子弹,上面沾了一些血迹,它们已经干涸,凝固成漆黑的污渍。我将护目镜从额头拉下,放到脖子处,似乎只有这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拉伸性优良的绑带勒在我的脖颈后面,因为习惯的缘故,我平时也没有调试过护目镜的松紧,它一直维持着送到最开始送到我手中时的状态。

皮质的绑带用油墨写着字母,上面的痕迹已经斑驳,这是无可避免的,但是依旧能勉强辨识出上面的内容。【格林,大家都一直爱着你】


(资料图片)

我躬着身子,在烟雾中穿行,地上时不时会出现无名的白骨,以及遗失的武器,我想要无视掉这些东西,想要闭上眼睛,可如果失去了眼睛,谁来指引我前进呢?这些景象我也许早已习以为常,但并没有到麻木的地步,我只是依然不愿意面对死亡。

终于,我还是无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骑士克林顿,爱丽丝,以及小红帽(为什么我会想不起她的名字呢?她明明是我很重要的人),以及孤儿院的孩子们,在雪中谋求生存和理想的游骑兵,他们都是无可取代的,我最为宝贵的回忆,就像是在沙子中闪闪发光的星粒,即使淹没在苦涩和干燥中,也依然会发着光,保持着纯净,而不会被那些浑浊或透明的颗粒埋没。

倘若,没有灾厄,大家都能幸福生活......我不想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想象,我只是向前走,穿过乱石和废墟,踩过金属和碎肉,周围只能听见火焰轻微的爆裂声,以及石块崩落的声音,它们甚至盖过了我的呼吸,突然一阵诡异的风吹从身侧飘过,卷起我的发丝,以及黑色的,被火焰烧灼过的风衣,发出短促的“猎猎”声。这让我想起了雪原的风,像刀子一样锋利,足矣渗进心脏的冷,我下意识回过头去,可是身后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那狭长的通道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段被撕碎的过往。

恐惧顺着我的肺部,爬上咽喉,最后被用嘴吐出,我没有说话,直到不安从心中消退的时候才敢继续挪步,我总是会在自己感到害怕的时候轻声鼓励自己,但这一次我失去了勇气,我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那种诡异感无法用语言说明,似曾相识但又陌生无比,这座废墟的幸存者似乎不止我一个。

我一直将手搭在扳机上,我能确保自己可以冷静的使用枪支,而不会因为惊吓走火,强大的心理素质是在无尽的颠沛流离中锻炼出来的,为了生存,人必须要保持理智,如果失去了冷静,就像苍蝇丢了脑袋,只会到处乱撞,然后死在一个阴冷的角落。

身后传来金属的摩擦声,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没想到那玩意会出现在这里,我开始奔跑,鞋跟落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声音在长廊中回荡,混合着硝烟以及血的味道,向这黑暗深处延伸,我不敢回头,也没有开枪的打算,视野在拼命晃动着,似乎有了即将模糊的迹象,我呼吸着,冰冷的气流让鼻腔有些疼,喉咙里总是会爬上一股淡淡的苦味,但是我并不会在意这些,因为我能听见那漆黑庞大的怪物在空旷的长廊中奔跑,锋利的蹄子正刮擦着石柱和地板,嘴里发出阵阵低吼,我似乎能闻到那东西嘴里的腥臭气息,即使它还离自己有段距离。

攀上一个金属支架,我来到一个平台脚有些不稳,险些摔倒,我踩着石砖,用手推开旁边的石墙,然后经过一个转角,那重物正好落在她之前待过的位置,我俯下身子,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手里依然死死抓着手枪。我看向前方闪着金属光芒的利刺,脑中正闪过一些片段,身后的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悲鸣声,那东西也跟着爬了上来,我的思考时间并不多,回过头,依然能看见那个扭曲漆黑的巨大影子,我的前方被一道沟壑阻拦,而身后则是杀人的怪物,我举起武器,双手没有颤抖,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那怪物躬起身子,做了一个蓄力的动作,突然一道银光从火舌中喷出,而这是那怪物也正好撞了上来,那道银光撕开了那东西的左肩,它被惯性牵引,身体顺着左肩的推力旋转,它在地上拖行了一阵子,然后朝着前方的沟壑冲去,我奋力躲开朝这里冲来的重物,嘶吼声从我的耳边擦过,耳朵里不断传来嗡嗡的耳鸣声,我感觉耳朵有些痒痛,脑子变得有些模糊,我趴在地上喘了会气,然后慢慢爬到沟壑边缘。

周围只有风声,以及我的呼吸声,那怪物的身子被利刺扎穿,锋利漆黑的像是数丛一样的晶状长矛在它的体内肆意增长,那怪物的口腔喷着黑血,那些血液落在利刺上并不显眼,这是因为它们颜色相近的缘故。

”逃不掉的......"那怪物用可怕的口音说道“所有人都会死,你也逃不掉咯咯咯——”

我没有继续理会那个东西,刚刚的动作只是让我擦破了一点皮,在装好另一发银弹后,我将手枪收回腰间,然后朝着一座升降梯走去,我用力拽动拉杆,仪器发出一身闷响,巨大的锁链开始拉升,刺目的金色火花四处逃窜,不一会,一金属亭子从高处落在面前,掀起阵阵烟尘。

我需要向上走,这是为数不多的通道,所以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这个升降梯有可能在中途坠落我也必须要踩上去。我走到亭子中,这里面看上去还算精致,而且并不封闭,能透过金属护栏的缝隙看到外面,这些缝隙都是那些花纹的中空部分,整个亭子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真不知道将这么暴力的降落方法和如此优雅的造型结合起来的设计者,精神状态正不正常。

上升的过程倒是很平缓,并没有剧烈的晃荡还有猛烈的冲击,亭子顺着锁链缓缓爬升,在上升的过程中,能看到外面漆黑的林子,阳光正从远处倾落,因为建筑的缘故,在上升的过程中,亭子里总是时明时暗。我坐在地上,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光,但我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去思考,如果升降梯突然出事怎么办。耳边传来锁链摩擦的声音,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我感到有些困倦,但是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又让我放弃了睡眠的打算,还好这升降梯并没有出现问题。

铁门打开,这里的建筑似乎都一个样,但相较于之前的阁楼,这里大概是某个比较独立的空间,这里有一个平台,通道内布满了彩色的玻璃,阳光穿过那些玻璃,在地面流动着,像是发光的彩色水潭,在通道的尽头有扇门,那里是唯一的出口。我来到平台,阳光洒在脸上,温暖而又令人怀念,我就沐浴在这样的光芒中,走到老旧的石质护栏旁,将手搭在上面,微风轻轻抚过我的白发,悄悄摘走了一部分藏在缝隙中的沙子和石粒,我的目光随着飘荡的烟尘望去,在视野尽头蹿过几只飞鸟,站在这里没有办法听清它们的叫声,空气依旧冰冷,但是没有那么苦涩了,我现在也不需要猛的去吸入它们,所以肺部还算舒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滚滚的钟响,那声音沉重而又沙哑,像是老人庄严的叹息,穿过林子,穿过城墙,最后钟声停留在我的耳边,在空中久久不愿散去。

我转过身,走进长廊中,那彩色的玻璃上似乎刻着神明的形象,那些精美的图案提不起莱娅的兴趣,她只是想知道门后有什么,就在她往前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开始褪色,那些玻璃碎裂开来,石砖也爬满了苔藓以及漆黑的抓痕,脚底的地板不再平整,凭空出现的碎石和裂痕,让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落脚,这样的景象不断延伸,直到填满整座长廊。

只有那扇门,还光洁如出,唯一有变化的大概是上面爬了些绿到发黑的藤蔓。莱娅努力穿过那些乱石,她来到门前,将手搭在上面,这扇木门有些熟悉,在某个洁白的午后,我和某个冷淡的玩伴打开过这扇白色木门,当时里面只是一个杂物间,但在打开它之前,我却认为里面可能藏有先王留下的古老传送法阵。那是童年的美好回忆,和那位少女的珍视回忆。

【看着吧,美梦是如何崩解的,谁也没办法摆脱,谁也没办法......】那个诡异的声音在我耳旁突然想起,冷汗从我的额间冒出,我能看见不停变化扭曲的幻影。

木门开始开裂,露出记到细缝,我能通过门缝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金色的发丝正在空中飘荡,像是漂亮的绸缎,像是金兰香在风中翻转的花瓣,那个背影承载了太多美好,我想要靠向她,就像曾经一样,突然从背后搂住对方柔软的脖颈,然后我们俩会在草地中嬉闹起来,让笑声填满营帐的每个角落。

可是,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呢?

那少女没有穿鞋,脚上早已经鲜血淋漓,我很心疼,想要为她包扎伤口,我转动门把,可是它却纹丝不动,只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嘲笑声,如同那些怪物磨砺尖牙时,发出的刺耳嘶叫。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从少女迈出第一步开始,我才发觉,对方的前方是破损的墙壁,只要踏出那个边缘就会从高处落下摔的粉身碎骨。

少女一直在往前走,动作缓慢,身上一直在滴着血,我似乎能隐隐听见抽泣声,我猛烈的捶打着木门,焦急的心情爬上心脏,一种无名的怒火和不甘促使她不断攻击眼前这道看似脆弱实则却坚不可摧的障碍,她嘶吼着,将一切力量都用在了呼唤上。

"停下!求你了!快停下!”我大声喊道,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很苦,卡的嗓子非常难受,口腔像是要烧着一样,发出的声音破碎而沙哑。

但她只是向前走,一步一步的,逐渐靠近死亡的深渊,她似乎听见了我的呼唤,转过头去,却只能看见一扇残破的木门,那木门膨胀着,一抖一抖,似乎有什么在撞击它,少女看着那扇木门,苦笑一阵,心里大概认为那是在追赶她的怪物吧,那些东西就是喜欢在晚上这样敲门,用温柔的关心自己的话语,引诱她将其打开,辨别它们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询问它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不!不!不!不!骗人的吧?!为什么会这样?!!!

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求你了!不要在往前走!不要离开我!你忘记了吗?我们明明约定好了!”

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它从记忆中彻底消散了,就连那名少女的脸庞也开始模糊,关于她的美好回忆也开始流失,我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它们,但那些像沙子似得,像星星一样的回忆,怎么可能不会从指缝间溜走呢?

我想起了自己的手枪,我朝着那扇木门扣动扳机,但它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是比任何钢铁都要坚硬的壁垒,它依然在嘎吱作响,嘲笑着孤立无援的我。

我能看见,我能听到,我与她不分彼此。

金发少女失望的转过身子,她失却了一切希望,那些光怪陆离到最后也在折磨她,她只剩下那些回忆还陪伴着她,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挽回她的,也不过是幻觉以及旧日的幻影,她多想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勇气,就像是失去根茎的花朵,在风中凌乱着,被撕成碎屑。

她多想回到过去,如今她将带着自己的名字从高处越下,她要死了,没有人会再记得她。

一切的语言似乎都已经冻结,少女不知道那个冒牌货到底在喊什么,那扇门后只是传来恐怖的闷响,散发着漆黑的光芒。

我通过奇怪的视角,看到她的一只脚已经悬空,眼神空洞无比,嘴角的笑容僵硬而又恐怖。就在这时身后的木门轰然破碎,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身子撞了出来,裹挟着猩红的光芒,以及无数锁链朝那熟悉的身影扑去,少女没有回头,她淡蓝的眼睛已经被灰色填充,朝着身后的虚空倒去。

睁开眼睛,狂风没有刮破她的皮肤,她也没有继续下坠,她感到手腕很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脸上传来阵阵冰凉,弄得鼻梁和嘴唇痒痒的。

那是张熟悉的脸,白色的发丝垂落在那张脸的两侧紧紧被冷汗黏住,那湛蓝的瞳孔闪烁着,豆大的晶莹泪花不断从其中滴落,还有有一部分则萦回了她柔软的眼角。

“对不起......呜呜......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是我太软弱.....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哭了出来,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吐了出来,想要把心意传达给她,我真的害怕极了,害怕回到以前的生活,我只是不想继续杀人,但穷我来到这个国度以后,却一直在杀人。

“白,别哭了,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好难看。”

少女挤出一个微笑,她这才开始相信

“我......我没办法把你拽上来,你能努点力,爬上来吗?我知道你可以的”

“我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白......格林需要你,去救救他吧。"

我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感到那只拽着她的胳膊几乎要被撕裂,骨头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咬着牙,即使它已经和大脑失去了联系,那只手也依然紧握着,我只希望她能爬上来,我嘶吼着,用另一只还正常的手,抓住胳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她提上来,但还是失败了,我流着泪,感觉眼泪滑进了伤口,但我不在乎,什么也改变不了,已经结束了。

“谢谢你......一路上陪伴着我,哈哈哈,明明答应过带你去疯冒那喝茶的,明明要带你去见小红帽的,明明,我们能有那么多快乐的时光......明明......"

"别说了,求你了,我需要你。”

“抱歉哦,白,如果你要走上那条路,我的死是必须的,所以我请你答应我自私的请求,去拯救这个残酷的世界吧,去救下格林,救下我们昔日的伙伴,最后救下你自己......"

她叹了口气,然后说出那句如诅咒般的话语。

“因为你可是勇者,是我们的英雄啊。”

时间像是减缓了般,那柔软娇小的手慢慢从我的手心脱离,我想再次抓住它,可是就连她的指尖也没有触碰到,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我有一瞬间也想跟着她一起掉下去,但理智又占回了上峰,我想起了她刚刚说的话,那个不容许我拒绝的约定,我直到现在才想起她的名字,虽然不甘,但我还是奋力把它喊了出来。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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